离探出脑袋来,说:“你怎么叫她去骗人?”
我拍了拍她的头,她吃痛地缩回去。
我不是仁慈的君主,崇尚武力的十一重天,不需要仁慈。这些年来,我一直在重复一件事,以杀止杀。
但有的事,不是杀人就可以。
纤细的脸庞,柔韧的身体,举手投足间暗香浮动,却不自觉,这种香气对任何一个发情期的魔族来说,都是极致的诱惑。离却喜欢乱跑。
我说:“你呆在我身边,哪也别去。”
离几乎是立刻就从我膝盖上跳了起来,一脸坚定。“那你最好别给我机会自己逃走,逃走了,可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离,你忍心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
“我忍心。”
我真痛恨这女人的天真和绝情。
我也痛恨自己的软弱,抓不住,放不下,只能追逐着她的背影,谄媚得像一条狗。
“你不累吗?”迎面撞上了一个傀儡,精雕细刻的眉目,和离有八分相似。又是影姬的闲作,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离跑远了,我停下来,说:“让你一说,就累了。”
傀儡离的眼睛弯成新月,她执起一把团扇,半遮脸孔,吃吃地笑:“你看我怎么样?我陪你玩呗。”
我摇头。
她示意我把头低下来,我神使鬼差地听她在耳边絮语,她说:“我有一个办法……”
傀儡离在我脸上迅速吻了一下,然后,让我看前方。
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她背着手站得笔直,嘴巴抿成一条线。我想起人间那些争风吃醋的荼蘼花事,不由得弹了弹傀儡离的脑门,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