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遇到危机之时,只希望身边的人能无条件的站在自己身旁,哪怕是刀山火海,亦或是与天下人为敌,或许无须他人真的为自己拼尽性命,只需有这份心意便足矣。
若是只看前面的,可能会觉得父亲是为了季阳百姓舍弃了他们兄妹二人。
可是信中最后有这样一句话,“父于家中待儿归,疫病过子若不归,纵是千里寻尸回,黄泉路上待一待,为父脚慢一道归。”
上面还有干涸的泪迹,肖季莲想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许是躲在书房又抹眼泪儿了吧。
江景之身为家主,这几日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眼下除了关闭城门别无他法,可一旦关闭城门便意味着若是没能研制出解药,随安将会变成一座死城。更何况这么多百姓开始闹事……
他已经几个昼夜未曾睡眠,满眼猩红血色地看着案上一纸公文,这个决定他是下还是不下。
见她来时,江景之抬头,他还穿着几日前的衣裳,虽衣着华贵可是脸上泛着青色的胡茬,发髻松乱,眼下发青,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你来了。”他有气无力道。
肖季莲走到他身旁看着那份公文,她抬手搭在肖雪阳的肩膀上,“下吧。”
江景之脖颈僵硬地抬头,涩哑道:“医官还未研制出药物……”
肖季莲面无波澜,“研制不出了。”
江景之红了眼,“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