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习与轻轻一挣:“李叔,岁数大了别逞能,放我下来,我歇一会自己去洗沐用饭。”眼睛却睁不开。
那人没松手,一路抱着他走进温暖湿润水汽氤氲的净房。陈习与累极,便没再挣扎。
轻手轻脚的宽衣解带,陈习与疲惫酸痛的身体被放入热水,他舒服的忍不住呻吟一声,骨头仿佛都酥了,靠在桶壁上懒洋洋一动不动。
一双手小心的解开他的发带,轻轻的扶着他头,给他一点一点洗着纠结在一起的头发,仔细让落下来的脏水都掉在桶外,不至于污了桶中水。
陈习与低笑:“李叔,我小时候你就这样帮我洗过头。那次是和我娘出去玩,半路变天,去庄子上避雨,你还给我煮了菰米饭。”他的声音软绵绵的似乎在撒娇,“这些年你都不怎么帮我洗沐啦,倒比原先力气更大,哎呦,按的有点疼,轻一点,轻一点。”
在按压他头的手微微一滞,便放轻了力道。
洗干净头,就是洗身子,水微微凉了,又续了一大盆热水,陈习与的身体随着水流轻轻摇晃了一阵,乌黑的头发散开,嘴唇嫣红。
林霖死死捏着布巾,看着已经熟睡过去的陈习与,只觉一阵阵血往上冲。
天人交战不知道多久,手上湿漉漉的布巾早已变得冰凉,林霖却浑身发烫,好像整个人都要烧着了。
他咽了一口口水,耳朵里轰隆隆作响,眼睛都红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点点帮陈习与搓洗干净的,等到终于洗完,他再也按捺不住,将赤裸裸湿淋淋软绵绵的那个人一把抱了出来,胡乱抓过旁边的棉袍裹上,急匆匆走进陈习与的卧房,关紧了门。
棉袍被陈习与身上的水弄湿了一大片,陈习与明显有些冷,身上冰凉冰凉的,睡梦中都忍不住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