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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习与被他看得心惊肉跳,一双手牢牢捂住襟口,总觉得林霖现在的样子有点可怕。

好在林霖重伤未愈,体力不支,除了啃几口,想做点别的一概有心无力,只好作罢。

他生了一会闷气,终于平复情绪,让陈习与坐回来,把一直以来与皇帝的诸多来往统统招了,仔细想了很久,才道:“皇帝的性格,说实话我不太了解,加一起没见过几面,猜不透他的想法。不过从你说的来看,我倒觉得皇帝像是恼羞成怒,顺口攀扯人。”他迟疑了一下,续道,“罗开,是我原先在白鹿洞书院求学时的师兄,嗯,我对他很了解,为人光明磊落,虽然手握大权,杀伐决断,但绝不是那种会挟私报复暗地里使手段的人,皇帝就是仗着你不清楚,以为所有军旅之人都凶巴巴的,故意用他来吓唬你。皇帝会对你做什么,我不知道,但罗开,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尽管放心。咱们现在要提防的,是可能会有小人猜到皇帝的心意,借机打击报复你。”

他笑着捏了一把陈习与的鼻子:“何况你这个当朝点金郎简直有点石成金的本事,皇帝估计也舍不得动你。只要咱们藏得好,别让人借着这个事做文章就行了。”

陈习与听了半天,字字句句都是自己,忙问道:“那你呢?你会不会有危险?”

“没关系。”林霖安慰他,“我本来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官,就算一捋到底也没什么,不怕。”

“不行!”陈习与蹭地站起来,脸涨的通红,“绝对不行!寒窗苦读十余载,好不容易入仕为官,可以为国为民做些事情,怎么能因为我被免职!”

“也不一定就会免职那么严重。”林霖摸摸下巴,“要不,我去问问师兄,他和皇帝是表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比较了解皇帝的想法。”

说是这么说,林霖心中却极为忐忑。他方才其实是故意在罗开没走远的时候和陈习与说那些话,他也清楚,罗开一定听到了。

听壁角这种事情,罗开本来是不屑为之的,他却竟然留下来一直听到二人拥吻才离开,可想而知当时心境之纷乱。

这样重的打击之下,罗开肯不肯出手帮他们,实在不好说,毕竟……这几个月两个人几乎同眠同起,罗开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所有私密事都是他一手包办,只有实在忙不过来时,才会偶尔叫小白来帮忙,可怜小白也只能做些端药倒水换马桶之类的事情,其他能亲近林霖的事情,一律不允许。在罗开看来,自己大概已经相当于口中食囊中肉。眼看到嘴的肉飞了,罗开,能不能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