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秋暮胆大,亦吓了一跳,短暂惊呼一声抬脚甩开枯爪。两侧路人被她这声并不重的叫声吸引过来,古未迟顺手捂住秋暮的嘴,建议着,“低调低调。”
秋暮甩开了脚踝上的枯爪,那枯爪并未重新跌入水中,而是弯曲的指甲抓住了桥沿,秋暮后退一步,瞧见枯爪攀了上来,露出一颗满是伤口的妇人的头颅,妇人似乎使出全力方爬上了石桥,喉咙里含糊不清嘟囔着,“借过借过……”又慢悠悠的顺着石桥爬向前。
秋暮驻足,侧身凝望妇人缓缓爬行而去,古未迟又在她耳边提醒着,“收起你的好奇心,我可不想被你连累。”
秋暮收回视线,方转身便听到后面便传来一声粗嘎的叫骂声:“他娘的,哪个半死不活的东西挡着爷爷的路。”
秋暮情不自禁转回头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面目狰狞的魁梧大汉手中一把铁锤将奋力爬在石桥上的妇人凿死了。
脑浆迸裂,混合着汩汩冒出的鲜血,恐怖至极,令人作呕。
当众杀人,来往行人居然没一个放在眼里的,好似杀人是最司空见惯的一件事儿。打铁的仍然打铁,修鞋的仍在修鞋,看书的仍然看书,众人陆陆续续自尸体旁绕过或直接踏过,异常淡定。
终于有个身着黑皮衣的男子有些反应了,他走到尸体旁,斜斜瞥了一眼,许是觉得有些挡路,便一脚将尸体重新踢回水中。
妇人的尸体便于城中污浊暗黄的河水之上飘摇晃荡,浮浮沉沉。
秋暮逼自己转回头,又跟上古未迟的脚步,小声问:“你觉得这儿正常么?”
古未迟耸耸肩,“这儿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