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性子是改不掉了,练这沉静了这样多年,遇着她终是有些浮躁。
他这辈子遇见的,就想着共度余生的人,就是她齐婵。不论此前是何因由,她已经嫁予自己为后。
有些心意,他极其迫切的想要明白。
齐婵双目柔得似水,只盯着斐安亭下妖王都的方向瞧,一时间静谧非常,独独有风声轻掠而过。
胥商这便不安起来,又道:“朕是,朕是真心实意爱慕你,亦是尊重与爱护你的。婵儿你若愿意,便同朕去后头的宗沧洞,拜见先帝后。往后,你我夫妻同心,我定爱你永世,绝不相负!”
成亲这一日,她便得了男人有关永世的诺言。
说不动容是假的。那瞬啊,她便真的将一颗心都暗自的送了出去,扯了他衣角。
“婵儿,愿同夫君去的。”
那时候,风登时大了许多,吹起他的发穗子飘得开心。胥商将她一双小手握得极紧,良久也不愿放开。
这样狠戾肆意,乖张难御的妖帝,真真笑的似个憨气的傻子。
此为斐安亭的定情之说。与扶修今日前来的布置有莫大联系。
乐谙不日便要动身去人界避祸,在此之前,他总要将满腹的话同她一一说个明白。
今夜便不去管那些个劳什子郡阁的事儿,也不理两派相争到底偏了哪处。此处山高,应是无人会扰,他可与她好好在一处待着。
候着她来的这些个时刻,扶修倒生出些养大了女儿,明日便要出阁的荒诞之感。
几下的苦笑,掩去些许东西。
他是心知自己为何这般的。想到后头的那些个日子,她不在妖王宫的日子,身旁又将变回从前那“萧索寂寥”的潦草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