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修手指执了茶盏,薄唇轻吹了几口子气儿,茶盏送至嘴边轻抿了一口。而后一张俊脸全然变了颜色。
这又酸又涩的滋味,是个什么东西。
紧着眉头拧成了“川”字,登时瞪大了眼儿,望向婢女退下那处。
那婢女跑得可不是一般的快,定是知晓内情的。事情一了,可不得早早跑掉么。
扶修这心间翻了无数白眼,硬硬将那股子酸涩咽下忍下了。
这丫头胆子是日渐变得大了,都敢如此来捉弄于他了。这陈年的酸枣茶沏出来给他喝,也亏得她想得出来。
他这面上是带了笑意的。
却是忽得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此事明日再说罢。朕还有事,先行跪安罢。”
嘴上言说着使人跪安,自己走得却比跪伏的二人快了不知多少。
暗紫圆头靴子其下生了风,没多时宽袖自她们眼前一过,再瞧时他已跨过那朱红色漆身的门槛儿,一抚宽袖走了。
尔璇几番张了口,也难言一字一句。呆愣了许久,等来了闻倧冷冷淡淡的一句,“贵人回罢,莫要再待在此处了。”
尔璇眼里早全是泪意,抬眼看了闻倧,“大人可否告知,陛下他,他为何这般就走了可是妾身有做的不对之处请大人赐教。”
她虽长得无有乡安郡阁的孟氏那样讨男人喜欢,可一张小脸也是姿容秀丽干干净净的。陛下见了她,虽可能不会一见倾心,可怎么说也不该有着厌弃之意才对。
她是实在不解,做何便到了这步田地。往后在这宫中她又该以何立足呢,宗室那头早晚还会有比她更为合适之人,取代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