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妖帝像眼睛长在耳朵上一般,暗夜里忽的出声唤了她一声。
“谙谙,作甚?”
葱白的小手“唰”的收了回去。原是要替他将额上皱皱巴巴的那处,细细的摸平了去。岂料还未下手呢,就被逮着了?
“未作甚,未作甚!”她连着摆了摆手,示意无辜。
扶修撑起上/身,朝她那处半歪了歪身子,以手托了她白嫩小下巴,“朕这几日回来的晚了,听嬷嬷讲,谙谙也是乖巧。朕很欢喜。”
她扭头,离了他的大掌所控,不满道:“可是谙谙很不欢喜!陛下怎的也不按时回来同谙谙困觉了?”
顿了一顿,她压了会子闷气,又道:“嬷嬷同我说,陛下的事情是不可多问的。可我耐不住嘛陛下最是疼我了,许能多容我一些?”
瞧她,这满眼的泪只差溢出眼眶子来了。要在嘤嘤几句,可要了命罢。
他若真的不许,可不得被淹了去呢。
是个娇娇贵贵的命,就过娇娇贵贵的日子罢,他给得起。
“谙谙啊,朕这阵子忙了些,回来也晚了。你可先令婢子们熄了烛火,自行去睡,不必等朕了。”他又非是个铁心肠的石头精,她这身子都算不上康健,还委屈她做什么。不如就早些去睡,一睡睡到天明,岂不舒爽。
她亦垂下圆眼水眸子,一手搅着缕软软发丝,低低话了两字,“不要。”
“怎的就不要了?”扶修这话说的也软,说完了又伸了手去给她顺毛,“宫里这几日要来两位客人,需得先招待着,朕安排好了该安排的事,很快便回来了。”
他这便算作哄了一回。小丫头动作都未变,一吸鼻子里块挂下来的晶莹的水,回道:“好吧,要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