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佐言语中细细敛着的意思,他哪个都明白。除了偿还些歉疚,他亦是藏有私心的。
与其他日让胥淳之流左右,不如现下就来个了断!
六百年了,也便让这事成个契机,让他也为自己筹谋一回。
那丫头,同自己虽才相处了几日,他却是能好好的瞧出她的性子。
爱哭又软绵的性子。
长大后,该不会是个负心的才对。
一如往常的淡漠之下,扶修只道:“诏书的事,朕已亲手写下,盖得玺印。倒不急着宣读出来,先行妥善保管起来。”
诏书盖得玺印,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再不可轻易更改。
未曾宣读,又还有些退路。不愿之时,焚毁诏书就了了。
阿佐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这样说来,妖帝还给自己留了不少退路。
指尖在桌面轻点几下,扶修还想起一事,“诏书的事,不可传扬出去。但这称呼还是得改改,此后,便先唤她殿下罢。”
“”
“是,陛下。”
崔姨听阿佑这样一说,心里的大石头才算真正放下。那位小主子实是太惹人心疼,若是陛下闭着不见,她当真一点法子也没有了。
“可亏得陛下施恩,小主子方才吵着要去找陛下,老身也是没了办法。这才出来看看能不能见着陛下,同陛下求个恩典,去见一见小主子。”崔姨说着还不自觉搓了搓手掌,心头激动不已。
一人之力虽是十分绵薄,但也总算求得心安了。
阿佐闻言,对崔姨生出许多欣赏之意。她也不过才是第一日入宫,敢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