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一辆丰田车前,车灯光柱亮起,刺得她鼻尖酸痒,心头也跳如鼓槌。
驾驶座有人下车,一个黑棉衣的青年男拉开左侧后座门,对她招呼:“姗姐,好久不见了。”
黄姗驻足门前,她的视角只看见后座熨帖笔挺的裤腿,以及泛油光的鳄鱼皮鞋,但她脑海能勾勒出肩线平整的西装上衣,还有一双深如暗礁的长眼。
青年又说:“姗姐,老大不常亲自办事,你可别自找罪受。”
黄姗脑门血管突突,咽下口唾沫:“嗯。”
她弯腰钻进后座,瘸腿不甚方便地收拢,然后关紧车门。
身旁男人年逾四十,优渥生活使皮肤脱离底层的褶皱,几抹白须被染回青黑,由于长期锻炼,中年常囤的油脂全无痕迹,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
男人开口,声音喜怒不辨:“这几年生活挺舒心。”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黄姗没有反驳:“还行。”
男人的手搭上她肩膀,黄姗本能旁挪,男人用力攥皱衣服:“怎么?我养七年的婊子,几年良家生活就彻底转性了?”
他嗤笑,“你演得不累吗?”
黄姗脑子里又涌入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上年纪的男人想妆出油头粉面,色衰爱弛的女人掷千金养颜,糜烂肉体就靠金钱支撑,骨头都散发着铜臭。
她一点都不喜欢,但她不得不承认,她二十不到就浸渍其中。
黄姗斜睨他:“你不是答应,最后一票做完,我就跟你们脱离关系吗?”
男人手指挑她下巴:“诶,黄姗,你有没有想过,你演戏的天赋无人能比?你看,交际花做得来,国际翻译做得来,良家妇女也做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