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冉踉踉跄跄地扶床起身,眼镜女冷笑出声,自腰间取来另一只铃铛。左右手双管齐下,钟冉两腿发软,倏忽跪倒在地!
眼镜女迈着沉稳的步子逐渐靠近,手中摇铃不徐不疾,镜片折出令人胆寒的白光。
她冷眼望着蜷缩在地的钟冉,刚要跨入房间,一双鬼手撕拉一声穿透裤管,掌风刺得脚踝发痛。
眼镜女趔趄后退,钟冉瞅准空隙抓过手机,忙不迭扒上窗框,抱着排水管顺势下滑。
她松手跌落水泥地面,顾不得蹭破血印的肩膀,手脚并用着朝远处奔离。
没跑多远,那铃声长脚般紧密跟随,肆意鞭笞着钟冉的理智,让她一步一跌艰难前行。
眼镜女站在窗边,大半身子露出窗框,两手执铃探入夜色,如穿行人鬼两界的噬魂鬼魅。
钟冉只觉食管一阵翻腾,卡于锁骨的某样东西逐渐下滑,尖利的爪子刺得胸前撕裂般剧痛!
视野又被蒙上黑朦,若没有车轮碾压声提醒她回神,也许这吊着的一口气又要被铃声吸走。
钟冉强撑力气,摇摇晃晃地往街口跑去,突然脚步一顿,她的后领被人逮住!
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她的心跳迅速下沉,转头瞥见攥她衣领的棕衣男人。男人厉声呵斥:“跑啊,再跑啊!”
恼人的铃铛依旧在耳边徘徊,钟冉失去了挣扎意志。面对比她身强体壮的对手,那点反抗如同蚍蜉撼树。
她麻木地看着即将包围的五人,这时,铃声忽被尖锐的刹车音打断!
砰──!
一声压抑的火药炸响,棕衣男呜咽着松手。同时,钟冉脖颈沾上一抹带着腥味儿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