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2月20日16时。”
先行记下八字,然后掐指起卦, 在纸上记下卦象, 皱眉看了许久:“八字是纯阳,但不该是纯阳。”
卫舜没听明白:“啥意思?”
先行合上便签本:“卦象很怪, 以八字起卦, 所得卦象与子平术不同甚至相背。简言之,就是你给的八字…是不是假的?”
他仔细又打量一番,“但……你下河而毫发无伤…”
卫舜听得七绕八绕:“我来不是找你算命的。”
先行背手于身后:“我这人就这毛病, 凡事卜上一卦心里踏实,毕竟我需要你做的事,没那么容易。”他顺手将便签本甩回桌子,“可惜此卦无解,无法预料。”
卫舜问道:“所以和我的八字到底有啥关系?”
先行眼皮上翻,略略扫过他:“你跟我来。”
先行带他穿过空无一物的中庭,跨进朴素简陋的后殿。正中没有供奉神像,而是口不大不小的撞钟,绕过撞钟便瞧见一处木制书架。
先行站在书架旁:“那渭河你见过了,它来自黄河,是黄河一级支流。黄河千百年来改道数次,渭河便曾因此而枯竭过。”
先行探手向书架,手指在参差不齐的书队滑动,最终停在侧封破损的软皮书旁:“这是四十多年前修订的县志,与新版本唯一的不同,便是关于五十多年前的记载。”
卫舜接过他递来的书,翻着充满腐烂气息的纸张,脆弱的书页被一层层揭开。
先行说:“1966年冬末,黄河变道渭河枯竭,暴露出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