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州垂眸看着与自己相同的墨玉眼,唇角泛起一丝情绪复杂的浅笑。
世人都以为他高贵无双,娶一个商人庶女实在是委屈,然而他心中曾经暗暗欢喜过,如此的三生有幸,在这浮华世上遇见了白苏,眼光交汇的刹那,他便知道自己这后半生不会再孤单。
“吾儿。”顾连州低低道,“如果这次你父亲不能活着回来,叫你母亲下一世,定要等我。”
顾连州在顾翛的脸颊上啄了一下,几日为刮的青须挠的顾翛咯咯直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再说着诀别之言。
顾连州总是如此,一旦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他都会做好最坏的打算,并提前善后,这次同样,他心中有五成胜算,这是他出生以来最大的一次赌博。
顾连州不喜欢赌博,他从来都是稳扎稳打,控制全局,嬴也要嬴的全面,可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所以他在谋算别人时,从无失败,然在自己人生这场赌局上,他一向运气不大好。
“父父亲。”顾翛奶声奶气的唤道。
顾连州微微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顾翛,“儿子,我是谁?”
“父亲”阿翛蹬着白白胖胖的小腿,也不知明不明白“父亲”这两个字的含义。
顾连州笑声慡朗,用胡子茬在顾翛面上轻轻擦着,逗的他四肢乱舞。
晚间之时,顾连州命人把浴房烧暖,便就抱着儿子一大一小沐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