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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丧尸被劈出十几米远,胸口凹陷下去,黑色的血液成片的洒落在地上,原本在陆惊蛰面前坚不可摧的粗壮手臂在地面上徒劳的挪动,撑不起高大的身体。

陆惊蛰费力的坐起,用沾满鲜血的手摸上胸口的玉牌,原本血色浓郁的玉牌此时颜色暗淡,成戟二字也变得不甚清晰,边缘还出现了几道裂纹。

看着被劈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的光头丧尸,陆惊蛰顾不得浑身的伤,把玉牌握在手里,捡起一边地上的柴刀,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去。

天色越来越暗了,晚风吹过,树影摇晃,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走在树林里,陆惊蛰意识模糊,全凭着一股意念强撑着。

柴刀又一次从满是鲜血而黏腻的手里滑落在地上,陆惊蛰也不再去捡它了,撑着树干费力的喘气,血腥味从喉咙蔓延到口腔,白衬衣被鲜血染红,加上陆惊蛰为了躲避丧尸不知道在地上打了多少个滚,破破烂烂的黏在身上。

又走了几步,陆惊蛰吐了口血,靠着树干,坐在满是枯枝落叶的地上呼吸声粗重。

要不还是不回去了吧,免得到时候还要拖累赵大哥。陆惊蛰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经开始微微泛黑的指甲,身体上的伤口已经慢慢麻木了,疼痛感在消失,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靠在树干上,前面有一小片没有树木的空地,陆惊蛰就透过那边没有枝叶遮挡的区域,看着天边散发着莹润光芒的月亮,过了一会,寂静的树林里隐约有虫鸣声响起。

这里应该离赵大哥家不远了吧,指不定这一片望不到边的树木枝叶里有那么一片是赵大哥家的大樟树呢。

这么想着,陆惊蛰的视线慢慢模糊了,恍惚间,他好像看到远处的树上立着一个人,但纤细的枝叶末端怎么可能承载得起一个人的重量?

不太对啊…那个人怎么看着那么像赵大哥……

陆惊蛰挣扎着捡起柴刀,撑着站起,只觉得那个站在树梢上的人越看越像赵成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惊蛰回想两人的相处,赵大哥虽然体温稍微低一些,但他每日吃饭,看书,还帮自己做事…

走动间玉牌磕在锁骨上,冰凉的触感让陆惊蛰昏沉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突然想起刚刚仿佛被一道剑芒劈出去的光头丧尸,重伤了丧尸之后,玉牌就失去了光泽,突然破旧了。玉牌是赵大哥给的,要自己一直戴在身上的…

不管怎样,赵大哥给的玉牌救了自己一命,无论赵成戟是什么身份,或者说不是人…陆惊蛰都不相信赵成戟会伤害他,他一定要回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惊蛰死死篡着玉牌,手心细碎的伤口在陆惊蛰用力下又渗出了血,将颜色暗淡的玉牌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