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胆量说了吗?”粟可仁不依不饶,一副冷嘲热讽的样子,心里是又气又恼。
粟耘将锦帕扔回给太监,又接过另外一名太监送上来的温水,缓缓的喝了几口之后,坐在桌子前,这才抬头看向恼怒的粟可仁,“你觉得是本宫不让皇上见你的?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想说明皇上还蛮听本宫的话?”
粟耘说着,故意咯咯地笑着,看着粟可仁脸上不断扭曲的表情。
“粟耘,你不要太得意,这几年来,陪在皇上身边的人是我,皇上对我是有情的,你这样做是没用的,他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他的后宫中必定会是三宫六院,他注定这辈子不会只钟情于一个人。即便是现在他对你一人好,那也是暂时的,皇上就是皇上,不会为任何人改变。”粟可仁阴冷的笑着,盯着粟耘的脸,他想要在对方的脸上看到痛苦或者不甘的表情。
这个一直笼罩在自己光芒后的阴影里生活的粟耘,他最终也还是会被打入深深地黑暗中,如同他的童年那般,做个受人耻笑的人。
粟可仁以为他的话会激怒粟耘,可是他没想到粟耘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地笑容,像是已经看透了自己所有的心思一般的盯着自己,这让粟可仁感觉很不舒服。
“你看什么看!你是不相信我的话吗?你能为皇上做什么?你能给皇上诞下子嗣吗?你能让太后认可你吗?等太后知道了这件事,你觉得皇上还会站在你这一边吗?”粟可仁低吼着,他太想看到粟耘痛苦的表情,可是他却连对方一丝苦恼的样子都不曾瞧见,他真相上前一把撕下粟耘的笑脸,让对方永远都笑不出来。
粟耘看着福子端上来的早膳,凑近嗅闻了一下,粥和糕点都很香,冒着热气,看起来让人很有吃的食欲,他一抬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青羽,道:“怎么不过来伺候啊?”
青羽愣了一下,四下里看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粟耘是冲着她说话,她忙上前几步,跪到粟耘面前,“皇贵妃娘娘,奴婢以为娘娘不想让奴婢伺候了。”她说着,竟然还有些哽咽。
“嗯,本宫是不太喜欢女子在身边伺候,所以以后你不要做贴身的事,除了洗漱更衣之外,别的还是由你来做,本宫用你用着也顺手。”粟耘说着,伸手指着桌上的早膳,青羽立即反应过来,起身给粟耘盛了一碗粥,又挑了一些平日粟耘喜欢的糕点,摆放在他面前。
粟耘尝了一口粥,露出满意的表情,这才慢悠悠地对着粟可仁开口,“所以你们想出的对付本宫的方法,其实就是将此事尽快通知到太后,让她老人家来整治本宫,对吧?”
粟可仁一惊,眼睛瞪大,不过他瞬间就又恢复如常了,粟耘这么精明的人,能够猜到这点,一点儿都不稀奇,而且他也不怕对方知道,反正即便他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是又如何?难道你怕了吗?男子想在这后宫呼风唤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既然如此有本事,去前朝某个一官半职不好吗?干嘛非要留在后宫!”粟可仁诱导着粟耘,他继续道:“你难道忘了你幼时的耻辱了吗?所有人都视你为傻子,你是粟家的耻辱,是会让粟家列祖列宗蒙羞的,难道你希望今后还过着那样的日子吗?”
粟可仁看着粟耘那依旧面无表情的脸,但他却隐隐地感到了一丝恐惧,即使粟耘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但却异常阴冷,阴冷的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粟耘喝完了一碗粥,将碗放下,再度抬头看着粟可仁的时候,脸上又挂上了一副无所谓的淡淡笑容,“该担心这件事的现在应该是你粟可仁吧,你才是粟家现在的耻辱,一个无论是在前朝,还是在后宫的废物,一个皇上要一脚提出宫外,但还要死赖在这里的废物,一个母亲在家里苦苦期盼,却还在这里异想天开要勾引皇上的废物。”
粟耘的语气极轻极淡,但是每当他说到‘废物’两个字的时候,又会说得十分缓慢,这就突出了这两个字的感觉,让人听得特别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