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臣妾知罪,臣妾有话要说。”祥妃听了栎阳暧晗的话,颤着声音急忙开口说着,她和其他人不同,她是为了素曼才来的,而非是一己私欲。
栎阳暧晗嗯了一声,祥妃不敢多耽搁,结结巴巴地道:“皇、皇上,臣妾、臣妾无意闹事,臣妾找粟小主只是因为担心素曼妹妹,一个好好的人,在宫里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了,臣妾、臣妾舍不得她啊!”她一面说着,一面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栎阳暧晗面无表情,他放下手里的筷子,身体向后靠在椅背里,“嫣凝,人是在你哪里?”方才嫣凝已经承认了这事,栎阳暧晗不过就是想让嫣凝自己给句痛快话,想要怎么解决。
嫣凝吞咽了一下,脸上也是一片惊恐之色,“回、回皇上,人、人确实在臣妾那里,臣妾、臣妾这就可以放人。”毕竟她抓素曼是没有道理的,放人才是理所当然的。
栎阳暧晗的冷眸在嫣凝的脸上扫了一圈,而后对忧思勾了下手指,忧思立即上前,栎阳暧晗吩咐道:“找几个人去嫣皇贵妃那里把人带过来。”
嫣凝一听这话,眼底是一片绝望,她的身子摇晃了一下,险些没有晕倒,惠妃偷偷看了嫣凝一眼,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的。
忧思立即命人去办了此时,祥妃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哭着对栎阳暧晗连连叩谢。
栎阳暧晗的目光最终看向了粟可仁,对方已不再是易容成粟耘的样子,他应该算是第一次用自己的真面目在这宫中与栎阳暧晗见面。
这个算是曾经欺骗过自己的人,栎阳暧晗对粟可仁却是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可能是因为粟可仁从最一开始出现,栎阳暧晗就已经感觉到这个人不对劲,与他所认识的粟耘不同。
但毕竟那时是在战争后失踪多时突然又再度出现的粟耘,栎阳暧晗能够接受他有些与之前不同,只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内心深处对这个假粟耘的回避。
这种对假粟耘的距离感,并非栎阳暧晗故意为之,只是他不自觉地便会这么做,像是一种本能的自我控制,但他对假粟耘的那张与粟耘一模一样的脸,确实是毫无抵抗力,所以才会整夜整夜的去假粟耘的那里,就只为了想要看看他怀念已久的那张脸。
栎阳暧晗与粟可仁对视着,嫣凝觉得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她突然指着粟可仁道:“皇上,这个人一直以粟耘的身份,易容留在竹园中,但事实上他并非粟耘,而是粟耘同父异母的弟弟粟可仁。”
这一次嫣凝学乖了一些,她没有再说粟可仁犯了欺君之罪,而只是将事实说了出来。
本就跪着的粟可仁,膝行向前了几步,他重重地往地上叩首,一点儿都不在意疼痛的额头,自己这条小命都还不知道能否保住,他自然也就没了心思感觉疼痛,“草民粟可仁,求皇上责罚。”
粟可仁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死不认账,但却不能在皇上的面前抵赖,他就是太清楚皇上对粟耘的感情,他却还利用了这点,自己若是在这时还死不承认,只会令皇上更愤怒。
栎阳暧晗却是没有众人想象的那般愤怒,他用手撑着下巴,看向粟可仁,道:“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