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半月来,事无巨细楠猛都要请示粟耘,粟耘有时都会嫌烦,让他自己做主,楠猛只是笑着答应,过后了还是会询问粟耘意见。
这本也没什么,但是副将凉羽却是把一切都看在了眼中,楠猛的改变是凉羽始料未及的,与他本来的计划也是出入很大。
他不得不将计划改变,那是出征后的半月,粟耘随军驻守在乾融与济悦交界的断壁岗上,凉羽来到粟耘的营帐外,朗声道:“监军,您在吗?”
粟耘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朝外道:“在,凉羽将军有何事?”
“是楠猛将军有请您与断壁崖口上去,说是想要请教您大军如何越过崖壁之事。”
“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粟耘应声说着,眉头也拧了起来,事实上他只是前世听说此战告捷,却并不知道当时攻城的具体事宜,现在进攻出现了一些问题,就是这断臂崖将士们很难通过。
楠猛这种久经沙场的将军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粟耘也真的无计可施,但此刻他是监军,对方问他也很正常,而且楠猛因为老夫人一事对粟耘又甚为信任,让粟耘此刻也是骑虎难下。
拿起茶杯,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口,粟耘的头脑冷静了一些,他披上外衣出了营帐,朝着凉羽所说的断壁崖口走去。
那里远远地站着一个人,从身形上便可看出是楠猛,粟耘心里多少也有些忐忑,主要是觉得实在对不起楠猛对自己的那份信任,自己这次恐怕是真的帮不上他。
因为心存内疚,并未感觉到前面的人有异,他缓步走上前去,长叹了一口气,“唉,将军……”
面前的人转头看向粟耘,粟耘愣住,那人指向粟耘的身后,唯唯诺诺地道:“不是小人要骗大人的,是将军让小的这么做的。”
“将军?楠猛?”粟耘问着,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只感觉到迎面一阵强风,胸口上闷痛着,整个身体因为承受不住来自于前方的大力,而身体向后飞出。
粟耘感到一阵晕眩,那种临死前的恐惧感再度袭上粟耘,他是死过一次的人,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他曾感受过来自地狱的召唤。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种感受,所以才更想要活下来,而且还要活得好,活得跟之前不一样,活得更像个人样。
可是这个愿望,似乎终究只是一个愿望,粟耘好不容易重生得来的人生,又再度被人这么轻易的掠夺了,这次他甚至是糊里糊涂的,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之前他是被那个爱慕虚荣的表妹给毒死的,对方为了她自己的前途,而嫌弃自己碍事,粟耘可以理解,虽然不能苟同,但死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