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栎阳展起身,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见到了坐于对面的粟耘,粟耘看起来倒并没什么,这倒是让栎阳展感到奇怪了,父皇知道了这么大的事,竟是没有震怒。

“展儿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啊?”栎阳殷明知故问,还故意朝粟耘看了一眼,似是让他仔细地听着栎阳展会说出什么话来。

此种情况下,粟耘即便是想对栎阳展使眼色,让他不要为粟府求情,那也是万万做不到的,皇上的眼睛盯得那样紧,他什么都做不了。

栎阳展与栎阳暧晗不同,自己与栎阳暧晗只要一个眼神,便什么都会意于胸了,这不只是靠两人之间的默契,还有栎阳暧晗的智慧。

粟耘与栎阳展既没有默契,栎阳展也没有栎阳暧晗聪明,进屋见到这种情形,也仍然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栎阳殷这样一问,栎阳展倒觉得是个求情的好机会,于是忙跪下身去道:“儿臣斗胆,请父皇恕粟府之罪。”

栎阳殷的嘴角微微带出一丝微笑,眼睛盯着粟耘,粟耘可以感觉到栎阳殷视线里复杂的情绪,愤怒、懊恼、了然、无奈,种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粟耘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面上镇定,一言不发,像是太子并非替他求情,好像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展儿为何要替粟家求情啊?”栎阳殷表情未变,只是深邃的眼眸中射出凌厉的光。

“粟太傅曾是儿臣的师傅,教了儿臣不少东西,儿臣、儿臣求皇上宽恕粟家吧。”栎阳展也想不出其他求情的理由,故而只得如此。

栎阳殷的目光从栎阳展的身上移向粟耘,脸上的笑容加深,“粟公子,看到了吗?朕猜的并没有错吧。”

粟耘起身,跪地道:“皇上英明,料事如神,更是对太子的仁德之心也了如指掌。”

不待栎阳殷再度开口,默仁又走进了御书房,叩首道:“皇上,三皇子殿下求见。”

听了此话,栎阳殷的脸色明显的沉下来了,他目光如炬地盯着粟耘,眸光中似乎有着凶猛的火焰,像是要将粟耘整个人都烧着了。

粟耘能够感受到栎阳殷的怒气,他隐约的也能猜测到皇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在生气,但若是让他具体的想出缘由来,又总是差了一些,有什么东西让他终是捕捉不到。

粟耘强装镇定,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