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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人对于粟耘的夸赞不屑一顾,冷冷一哼。

粟耘也不生气,继续道:“只可惜啊,你只有忠心,毫无仁义,故而你这种人的身边也自然都是些有忠心无仁义之人,所以今日你落在我的手中,恐怕是无人来救了。”

地上之人虽将粟耘的话听了进去,但却没什么反应,也或许是故作镇定。

“小爷,这种人当然没人救他了,他下毒失手,他家主子现在不一定如何恼火着呢,恐怕想到他就恨之入骨,心里觉得他笨得要死,说不定此刻还要派人来把他杀掉呢!”

地上的人身子抖了一下,像是害怕又像是愤怒。

“小柱子,各为其主,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说明至少他是个有忠心之人,作为一个奴才,忠义不能两全,也是没办法的事。”粟耘淡淡道,目光落在地上的人身上,摇头叹气。

“小爷,您心真好,还这么体谅他,可惜他这种人注定是要死的了,就算是小爷愿意饶了他,他家主子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小爷,您刚才叹什么气啊?”小柱子扫了地上的人一眼。

“我是觉得可惜了,你看他身上这么多的伤,是受了不少苦的,却仍并未招供出指使他来杀我之人是谁,证明他也是个硬骨头。方才他不想连累那个店小二,让咱们放了对方,证明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我也是可惜他这样的人,马上就要死了,确有些舍不得。”粟耘用十分惋惜的语气道。

“小爷,您对这种人不要心慈手软,他可是想杀你之人,奴才现在就恨不得对他千刀万剐。”小柱子恶狠狠的道。

粟耘笑了,看向林然其中的一个手下道:“你们去和林统领说,我想要见一见他的家人,你让林统领将他的家人也都接到这里来。”

林然的手下听了粟耘的命令,其中一人转身出了屋子去传话。

地上的人方才一直都很淡定,态度也很冷漠,甚至可说是一身傲气,可听到粟耘说这种话时,他猛然抬起了头看向粟耘。

粟耘也恰在此时看向地上的人,对方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粟耘,恨不得要冲上来将粟耘撕烂。

粟耘嘴角含笑,淡淡道:“你以为我不去找你的家人,就没有人去找他们了吗?”

屋子里一阵漫长的寂静,地上的人盯着粟耘又是良久的凝视,他的目光愈发的狠戾,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粟耘笑了,“可不可能不是说与我听,而是你心里究竟如何想,事实又是如何,我想你心中应该有数的。”

地上人的视线终于垂落了下去,他低声又重复了一句,“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