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羽蹙眉,“殿下未说救人之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包宜失落的哦了一声,但很快的又忍不住道:“那人可是太子,万一把对方惹怒了,小命救没了,咱们真的不出手相救?”
“不救。”奎羽沉声道,很瞪了包宜一眼,其实他心里知道包宜在想什么,太子喜怒无常,迁怒的奴才有很多,随行的去折磨他们,包宜看不惯他恃强凌弱,对太子很是不满,这种时候自然是想救粟耘的。
夜渐渐沉了,小柱子躺倒在椅子里,睡得很熟,之前担惊受怕的找粟耘,现在主子找到了他的一颗心也就放下来了。
粟耘因为伤口的刺痛,而睡得不太舒服,翻了个身侧转过来,让受伤的地方置于上方,减轻压力。
屋里似乎流动着一股不寻常的感觉,粟耘缓缓睁开眼睛,一片漆黑的屋子里什么都看不清,待眼睛略微适应了一些时,他找到了不寻常的来源。
一个人影立于自己的面前,清冷的月色打在他的身上,映出他些微的脸部轮廓来,即使看不清来人的样貌,粟耘也可想象得到来人是谁。
粟耘吃力的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人的大手按在了他的肩头,示意他无需起来。
“殿、殿下怎么来了?”粟耘的声音嘶哑而颤抖,睡前他便知道,三皇子必定在附近看着自己,可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真的在夜半的时候来看自己。
栎阳暧晗不说话,只轻轻的将手放到了粟耘受伤的胸口上,粟耘以为他是想要问自己伤得怎样了,粟耘立即开口道:“已经无碍了。”
栎阳暧晗还是没有出声,厚实的手掌覆在粟耘的伤口上轻抚,一股暖暖的感觉从对方的掌心中流出,传入粟耘的身体,刚刚还疼得要命的伤口,很快就没了感觉,身子也变得轻飘飘的,粟耘的眼皮渐渐的往下搭,他努力的想要撑开眼睛,却怎么都做不到。
无法抵挡的困意席卷而来,粟耘抵抗不了,最终很快的睡熟了过去。
翌日一早,小柱子还未起身之时,栎阳展就来找粟耘了,在屋外把门敲得砰响,小柱子从椅子上被直接吓得掉了下来。
揉着摔疼的身子,四下张望之后,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转头看床榻上的粟耘,对方也被吵醒了,正皱眉揉着额头,小柱子低唤了一声,“小爷……”
“去开门吧。”粟耘说道,缓缓起身,竟感到身子比昨日好了许多,摸上受伤的胸口,竟然都不感觉到疼了,一个人影在脑海里闪过,正欲细想,栎阳展大笑着的声音就打断了粟耘的思路。
“哎呀呀,粟大少爷,你可真是神算子,料事如神,说得是一点儿都没错啊!”栎阳展兴冲冲的走进来,满脸堆笑,也不管粟耘还未起身,兀自拉了个凳子就坐到了粟耘的床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