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暧晗从后院里端起一盘种在花盆里的密密的紫色小花,嘴角勾出一抹笑,“店主,这盆花卖多少钱?”
“啊?公子不是来买字画的吗?”店主一脸困惑。
粟耘抿着嘴角,笑得也有些尴尬,原来三皇子看中的不过是一盘花而已,突然他的视线也跟着落在了那盘花上,怎么感觉如此的眼熟呢?
就在粟耘在想为何这话看着眼熟之时,栎阳暧晗已经笑着往外走,“耘儿,走了。”
“啊?哦。”粟耘跟上栎阳暧晗,对方笑道:“我已经让店主将那盆花送到粟府,直接交给粟老爷了。”
“为什么是交给我爹?咦?那盘是夕雾对吗?小小的花朵朦胧如雾一般。”粟耘略有些激动得道,也想起来他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的一盘花,是在娘亲卧房的窗台上。
娘亲很喜欢花,所以房里各种各样的花都有,紫色的花确实比较受娘亲的青睐,只是三皇子怎么会知道呢?还是这只是一种巧合?
“粟老爷在娶粟夫人进门前,曾送过她一盘夕雾,这次让粟老爷再送一盘配成一对,不是更好吗?”
“殿下是如何知道的?”粟耘的黑眸里没了激动,眸光黯然。有什么东西已经了然于胸,却因为某些原因而不想去承认此事。
“只是无意中听到粟府的丫鬟提及过此事而已。”栎阳暧晗扫过粟耘一眼,道:“现在去喝茶吧。”
粟耘跟在栎阳暧晗身后,脚步比刚刚慢了下来,三皇子这样素来冷漠的人,怎么会去关心这种儿女情长的小事,只可能是为了某些目的。
仔细想来,三皇子殿下登上皇位之后,似乎重用了粟府,这么说来,三皇子来此的目的,倒也并非单纯的只是为了避开在宫中的锋芒,而是为了拉拢粟府。
这本是人之常情,臣子仰仗皇室,皇室中的诸位皇子,为了争权夺利也要笼络下面的臣子,正是所谓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像三皇子这样想要成大事之人,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也自然会这样做,可这却让粟耘的心沉了下去,闷闷的感觉他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了。
三皇子应该就是看到自己这段时间在粟府,备受爷爷和爹爹的疼爱,才最先从自己的身上下手吧,让自己先臣服于他,一辈子为他所用,那么日后再让爷爷和爹爹帮他也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可是自己的心情为何一下子沉重了下来,甚至还有种透不出气的沉闷来,其实也对,除了粟府这个大大的靠山之外,自己何德何能被三皇子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