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钰重重地点头,“千真万确。”他顿了顿,又道,“若是公公不信,大可将此交于下官之手,下官一定办的漂漂亮亮。”

沈天顺张了张嘴,忽觉背上有人轻轻地戳了戳,将差点就答应的话又收回嘴里,他斜斜地撇了一眼,只见旁边的小太监略微地摇了摇头。

沈天顺了然,轻咳了下,道,“此事,咱家让其他人办,你就不要插手了。”

单钰面上故作失落的样子,却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底,心里不由嘲讽此人自作聪明。

若是让单钰着手办理,以后他也很难脱身,但现在很有可能改变,那以后事情闹大了就怎么都怪罪不到他头上,也正是算计到沈天顺疑心重这点,方才故意出头。

末了,他带着一脸失望和满身的嘲讽,躬身退出了沈天顺的营帐。

直到帘幕放下,转身离去,他方才收起了脸上表情,微微勾了勾嘴角。

沈天顺,你自作错明,造孽深深,早晚要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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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战情牵动着朝廷上下。

作为大晟的头等要事,自晟军出征之日起,关于西南的战情每日都会快马加鞭,换马不换人地送来。

这天清晨,朝廷要员们都已经整理好了衣冠,在殿堂上站好,照例向庆云帝请安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听西南的情况。

西南的战报文官负责草拟,由督军负责将其送到朝廷,由于上次吃了暗亏,沈天顺变得格外谨慎,所有的战报人对人点对点层层送到沈昌辉手中,由沈昌辉亲自校对之后,方才在朝堂上念出。

其间绝无一丝纰漏可钻。

如今的沈昌辉就是西南前线的眼睛,朝廷上下只有通过他,了解西南战情,因他地位特殊,又考虑他年事已高,庆云帝破例赏他座位。

此等殊荣连阁老都未曾有过,让一众文官颇为眼红。

小太监毕恭毕敬将一份卷轴递交到沈昌辉手中,他如今已垂垂老矣,松弛的眼皮无力地耷拉着,进出都是有人小心搀扶,给人已弱不禁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