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宁犹未消气,他朝手里呵了口气,搓了搓手,向单钰道,“也亏得是郡王耳目灵通,这么快就派了人来。他们阉党怎么都落不到好。”
“是啊。”单钰微微沉静,眼底带了一抹隐晦的不满,慕霆炀历来消息灵通,现在更是不知道放了多少人在他身边候着呢。
他始终不太明白,两人关系如此亲密,慕霆炀却始终如一地放人在他身边守着,单钰尽管对此有过不满,慕霆炀明面答应,背后依旧故我。
单钰知道他不听,嘴上不谈,只是更加暗暗留心身边的人。
经此一役,沈阉显然收敛了许多,单钰等人却并没有因此轻松多少。
文书营帐整日灯火通明,文书们裹着厚厚的棉衣,佝偻着身子脚步匆匆,不住地朝手指头呵气以免冻僵了写不了字,长时间伏案写作无人不是神情憔悴,虽疲惫至极,却无一人埋怨半句。
单钰和李轩宁作为文官二首,时刻以身作则,带头示范,动不动就通宵达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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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将军被捕之后,局势一日严峻胜过一日。
隆冬的寒意越发浓厚,西南的冬天虽无雪夜,但那无孔不入的寒气深深刺骨,营帐外头守卫的士兵咬着后牙槽,硬生生地扛着浸骨的寒意,账内却是吵得热火朝天。
关于南凤和宰龙的战报每天都会有,南戈辞的去的南凤氏族一直没有明确,南将军不得不与之周旋,以求稳定。
宰龙氏面对大晟的诘问,却是含糊其辞。经过一开始的震怒,武将们现下都冷静不少,楚将军是必然要救,可是怎么救,或谋或武却一直争论不休。
慕霆炀双手成拳,抵在桌案上,眼中神色阴晴不定,令人捉摸不透。
一将领道,“恳请郡王再派我一万兵马,末将愿出兵救楚将军。”
“不可!”马上有人阻止,“此次主要目标是攻打伏牛,如今前线被动,若后方兵力不足,岂不会失了方寸?!”
有人附和,“此言甚是,何尝不知,这就是伏牛氏和宰龙氏的计谋,若两族合并,势必影响到南凤,到时候南凤与之联合,我们将更加被动!”
那将领满脸通红,义愤填膺道,“那我就不再多带兵马,就用楚将军的五万兵马,一举灭了宰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