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单锐斥责,两眼迸发出怒意,这人疯了不成,别人都是想方设法远离火坑,他偏偏是卯足了劲儿往火坑跑。

“大人不可啊!”钟文书亦是大吃一惊,忍不住起身阻止,却生生被旁人按下。

“有何荒谬,下官平河县令一职尚未被免,罪状所指出无一不是本官在位期间所出之事,如此一来,绑一个微不足道的文书做什么?要绑就绑我!”

见单钰如此坚定不移,单锐不由腿软,怎么办?想要保他,他偏往火坑里跳,若是真把人绑了,凭着单钰那耀眼的头衔,回京都少不了遭到仕族围攻,说不定他也跟着遭到闲话。

偏偏裴怜玥看不懂单锐的左右为难,只觉得他瞻前顾后颇惹人烦躁,便自作主张地发话道,“难不成你以为我不敢绑你?!”

“御史!”单锐惊呼。

话音刚落,裴怜玥一使眼色,堂上的侍从便找了绳索,匆匆将单钰五花大绑,捆来扔到中间了。

钟文书看着单钰短短时间就被拿下,面有不忍,“大人,您这是何苦?”

单钰充耳不闻,朝着裴怜玥,咬牙道,“把钟远上放了。”

裴怜玥抬首含着痛快的笑意,恨恨地看着单钰,“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说放就放?!说不定这就是你的帮凶!”

单钰面若冰霜,冷然笑喝一声,“行啊,按照裴御史的理论,平河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帮凶,说不定大新也有呢,有本事,裴御史全都给绑了杀了干净!”

裴怜玥毫不退缩,阴恻恻笑道,“你以为本官不敢吗?!”

“住口!”单锐狠狠地敲了惊堂木,朝侍从道,“把钟远上放了!”

裴怜玥神情愕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单锐堪堪止住了他的话语,似是提醒一般,“御史大人,切莫因小失大啊。”

裴怜玥面上似是生了一层冰霜,但经过提醒,发热的脑子也冷静了几分,罢了,左右都已经把单钰绑下,至于姓钟的文书,就不算什么了。

况且他还留了后手,今日绝对让单钰有来无回。

裴怜玥悄然瞥了一眼屏风,颇为自得地勾了勾嘴角,便稳稳地端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