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同知。”慕霆炀寒眸轻斜,嘴角勾起一抹阴鸷邪谲的笑,“你给所有人说说,你是怎么拟的这份好奏折?”
被点名的赵同知是邓知州的副手,此次与邓知州一同负责西南和谈。
他抖得站不起来,匍匐在地上大呼冤枉,“郡王明鉴啊,这封折子,下官怎么有这脸皮写的出手呢?下官当时也是极力反对卖地,奈何奈何邓知州他不听啊。还说”
有人忍不住接话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还说若是能保住大晟的和平,牺牲一小块土地算什么?但那块地是打营盘关”
“放屁!!”那位武将听得暴跳如雷,桌子拍的震天响,“邓言知他疯了吗?!打营盘关可是西南边境之要害,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蛮夷拿到手就会长驱直入,他就这么拱手送人了?!他怎么不去死!”
众人面面相觑,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此人竟然可以荒唐到这个地步。
慕霆炀狠戾道,“既然他不听,你为何不报?!”
“这”赵同知为难地支吾,“下官下官以为邓知州是向您报告过,才有此决断的。下官不知道您抱恙”
尽管大晟是允许在紧急状况下,下级可以越级报告,但若不是背后有足够的强大的力量作为支撑,谁都不想拿自己的乌纱帽和仕途开玩笑。
一来担心篓子捅错造成乌龙,毕竟上级掌握的信息绝对大于下级,二来不论是否捅错了娄子,自己在整个官僚的名声都臭了,谁都不想同在背后捅人刀子的这般小人同事。
因此,这条规矩虽然存在,但基本是废止的。
众人头疼发愁之际,此时,人群中传来一声问话,“咦,那为何不见邓知州前来议事呢?”
另一人讥讽作答,“此等重要的折子,肯定是邓知州亲自去汇报了呗,况且,邓知州也可以趁此机会回去看看他恩人。”
众人一听“恩人”,不由哂笑连连。因为大家都知道,邓知州是现在的太监之首,当初的一名执笔太监——沈昌辉一手提拔起来的。
当时的两人格外交好,毕竟真找不出几个能在在政事上,与他们俩有同样愚蠢至极的见地,因此俩人难免会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