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钰刹那间收起了笑吟吟的模样,神色肃然,庭内瞬时突兀地寂静下来,气氛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僵持。

单钰把盒子交给金秋,自己老神在在地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道,“金秋,把盒子打开,给所有人看看。”

金秋闻言,打开盒子,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瞪大眼睛。

然而盒子什么都没有。

单钰笑了笑,朝着张师爷问道,“师爷,您真的见过琉璃吗?”

张师爷不知道单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心下有所警觉,此时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自然是见过的。”

“哦,你的琉璃,怎么放进去的?”

张师爷不明就里,看了眼盒子,回答地十分谨慎小心,“自然是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的。”

单钰闻言,不由嗤笑一声,“倒也不是本官为难你,但你青天白日地污蔑人私吞你琉璃,这瓢粪水泼得,不太好吧?”

张师爷闻言顿时慌了。

单钰冷眼观望,私下一扫,继续道,“钟秀才好歹也是我衙门正儿八经聘来的文书,你平白无故地给他造谣生事,怎么?是见不得衙门干净,还是对读书人有天大的意见,给本官个下马威呢?”

眼见某人身形僵了僵。

张师爷额头冷汗直冒,但思来想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做错,孤注一掷地梗着脖子,道,“县太爷说话得讲究证据。如您所言,青天白日地,可不能平白无故冤枉好人!”

单钰挑了挑眉,幽幽道,“琉璃,乃西域流传之物,与黄金无异,往往有价无市,只有在繁华的大都市才能所见。琉璃珍贵,却异常薄脆,因此需要用锦帛垫着。所以,这个盒子里一定会有锦帛。”

张师爷不过就是乡野匹夫,对琉璃只有耳闻,未曾所见,自然说不出其中具体细节,更不知方才所言疏漏之处,他脑子飞快地转动着,继续狡辩道,“也许正是秀才将锦帛一并拿去呢?一张锦帛也不便宜”

单钰无奈地摇摇头,眼神轻蔑而戏谑,“师爷有所不知啊,锦帛是商家用米糊牢牢粘在盒子上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盗用,或者琉璃从锦帛盒中滑落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