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茯苓见对方伤势未愈却有比试之意,隐隐能感觉到那份与生俱来的好胜之心,她便也不推辞,拉起了缰绳:“我的骑术一般。即便马是好马,我却不能发挥它最大的本领。赵当家若是不嫌弃,我愿陪当家跑一圈。”

二人便放开速度,纵马下山。宁茯苓打从一开始便落在了后面——不是故意的。

她是真的不太行。即便楚元攸手把手教过她骑术,即便她能与自己的坐骑实时交流、心意相通,可是马匹终究是动物,奔跑起来的颠簸感让宁茯苓怎么都习惯不了,何况还是在下山的路上。

她死死攥着缰绳趴在马鞍上,在内心狂吼:“慢点慢点慢点!我觉得我要摔下去了啊啊啊!”

高速奔跑的马匹不屑地嘲笑她:“你搞清楚,我们不是在比赛吗?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啧啧。”

“比什么赛!是她单方面宣布的,我不是说了我只是个陪跑?”宁茯苓恨不得搂着马脖子把自己黏在马背上,“哎我说你慢点啊真的。蛇姐都要被你甩下去了。”

早已提前盘在她上臂的灰蛇幽幽道:“不妨事,尽管跑,姐稳着呢。”

宁茯苓:“……”

好不容易挨到山脚下,宁茯苓已是花容失色、发丝蓬乱。望向勒马驻足等候自己许久的赵晴,宁茯苓觉得自己连人家一个重伤初愈的人都比不上,确实有点不像话。

人无完人。速度这么快、山路这么险,自己没从马上掉下来就是赢了。

赵晴脸上露出少见的一丝微笑,抱拳道:“承让了,宁寨主。”

宁茯苓看出她心情纾解不少,显然很享受这样惊险的纵马驰骋,心里便更为坦然,回礼来了一波商业互吹。

陆家庄距离大石头山本来就很近,自从双方战略合作确立之后,整体重新规划,重修了原本通往山上的泥巴路,变成一条能跑马、能走车、像模像样的道路。

宁茯苓就带着赵晴沿这条路走向陆家庄,指着各处地块向她介绍。哪些是陆家庄原本就有的土地,哪些是去年开始新开拓的,哪快地用来种什么作物,宁茯苓如数家珍。

看着田间地头冒出的点点新绿,她心里真是满满的期待感,滔滔不绝说了半天,才恍然发觉自己说的多、赵晴说的少,甚至几乎没说话。

宁茯苓内心尴尬,讪讪道:“我是不是太啰嗦了。赵当家对这些种庄稼的事应该不感兴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