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要见官的话,不过是虚张声势地吆喝罢了。
“如果黑公子拒不相让,我不介意陪您对簿公堂…”谷琴咯咯一笑,神色已恢复了进门时的自如。
她这话里有几分真?
穆婉秋的心扑扑乱跳,嘴上却丝毫不让,“…没根没据的,我就不信官府仅凭一个常规,就敢判定我黑木输了”铿锵的语气掷地有声,“…我黑木就不信,天子脚下,谁敢把大周律法当儿戏”
谷琴一哆嗦,扑棱坐直了身子,好半天,才又坐了回去,“黑公子也知道,这打官司嘛,又得取证,又得对质,又得义和…一旦打起来,一天也是他,一年也是他…” 挑衅地看着穆婉秋, “黑公子信不信,只要我一纸讼状递到官府,即便赢不了,您这柏叶坊也要关个一年半载的了…” 官司打的就是时间和银子,这些她谷琴都有。
信
她当然信,不需要一年半载,只要经官,她立马就没命了,静静地看着谷琴,穆婉秋没言语。
气氛冷到了冰点,厅里落针可闻。
“要说起来,黑公子和我都是受害人…人家肇事着都不急不躁的局外人似的,我们在这儿争个什么劲。”良久,谷琴破冰而笑。
“…谷大师此话怎讲?” 穆婉秋暗舒了一口气。
谷琴向前倾了倾身子,“说到底,黑公子和我都被白师傅骗了…”又坐直了,叹息道,“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没必要为一个卑贱的杂工闹到那个地步倒是真的。” 轻慢的语气透着股不屑,对穆婉秋的恨意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