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是酒水和胭脂混合的味道,浓烈到令人作呕,薛星棋勉强让自己移开思绪去思考其他问题,就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夺路而出。
他今天要是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明天鸨父就能活剐了他。
薛星棋忍着恶心弹了几首曲子,其他才艺实在拿不出手,所以也没安排,下面就是坐等被卖了。
今天的薛星棋穿着异常透薄,而且所有人都无视了他的反抗,上妆、换裙、绾发,所有他接受无能的事情都来了一个遍。
“今儿可是我们吟苏大喜的日子,奴家在此谢过各位的捧场了。”灼华代替鸨父上台主持大局,他步履款款,朝着台下微笑,立刻惊艳四座。
“看来鸨父是对吟苏十分有信心了?还劳烦灼华公子亲自上台主持。”灼华的恩客张员外大笑,露骨地眼光从薛星棋身上移到灼华身上,十分轻佻。
薛星棋掩在袖子里的拳头握紧,那些让他万分不适应的眼神,来自四面八方,他无力抵挡,更不能当场发作。
灼华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笑着应付台下的女人们,末了掩唇一笑:“好了废话我也不多说,各位大人可别忘了今儿是吟苏的日子,冷落了美人儿可不好。”
薛星棋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他忽然想,要是就这么晕过去就好了。时至今日,他才完完全全体会到,什么叫小倌。
在这个时代,小倌不是人,只是个讨女人欢心的工具,甚至是泄|欲的工具。
要是萧玉彦在就好了。
薛星棋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他,但是想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在,他现在孤苦无依,想要抗争都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顶多……等真正要伺候女人的时候,使点法子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