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涂山侯人呵呵笑起来:“老先生这个问题问得好!”
敖丙:“……”
他看了看敖丙,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几位亲信,仿佛在自言自语:“我自幼丧母,从小父子不睦!就连呆在阳城王宫也不愿意,经常偷偷溜出去。事实上,我少时最大的理想是一辈子浪迹天涯,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歌者,吹笛奏箫,高山流水。岂知天不遂人愿,大禹王一驾崩,大费便逐我去沙漠送死。我一人死也就罢了,却无辜连累十万徭役做了陪葬!纵然到了这时候,我也没想过要起兵反抗大费,直到这几年连续大旱,民不聊生……”
他看着敖丙,十分耐心:“所谓君主,第一要素便是德,可是,大费偏偏缺德……”
敖丙厉声道:“大费王怎么缺德了?”
他紧走几步,到了左边的门口,一伸手,将大门推开,躬身道:“老先生请看,大费王所缺失的德,都在这里了……”
敖丙半信半疑,但还是跟过去。
一看,就傻眼了。
那道大门里面,是巨大的粮仓,此时,粮草储存得小山一般,跟外界饿殍遍地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连年大旱,十室九空,最初,我也一直以为大费是没有办法了,根本没有多余的粮草用于救济百姓。直到我打败有扈氏,才发现,几乎整个大夏的存粮都堆积在了有扈氏的巨大仓库里。敢问老先生,若是大费这几年逐渐开仓赈粮,救济百姓,能饿死那么多百姓吗?”
他一笑,淡淡地:“我自起兵以来,和大费陆陆续续交战了好几年。到这一两年,其实本该粮草断绝,再无生路,可是,老先生知道我一年多的粮草是怎么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