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穆盯着随颜帆的背影,猜到她在想什么。他往她身旁跨一步,之后把她揽过来,动作放的很慢,“也随时欢迎您去延陵。”
这话是对舅舅说的。
做不到过于热络,但足够尊重。
看见几个人进屋,村长的喜悦写在脸上,他招呼大家坐下来,又继续和温父、温母聊之前的话题,“婚礼的事辛苦你们,有任何需要我协助的,你们只管说话。”
“您太客气,”温父颔首,丝毫没有平日工作上的威严,“我们这次来的匆忙,假如有些礼数没做到位,还请包涵。”
关于遂安的嫁娶习俗,他和妻子做了不少攻略,仍旧会担心有做不到位的地方。
村长频频摇头,带着些许感慨,“我从小看着小九长大,她是个好孩子,如今她外婆不在了,说实话心里不是滋味。”
话停到这里,他拿起放在手边的盒子,“这是她外婆给她留的嫁妆,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
“温先生,温太太,还是那句话。能成为一家人是我们彼此的福气。”
村长起身,把朱红色的木盒递给随颜帆,又从口袋里翻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
“丫头,有空记得多回家看看。”他擦了擦眼角,发觉自己此刻的心情和嫁女儿没有什么区别。
老太太临走前把这个盒子交给他。他读懂了她眼神里所有说不出口的话。
她走后,小九一个亲人都不再有,而他这个并不算称职的村长却是在当时她唯一信任和托付的人。
舅舅在这时也走过来。
他很拘谨,更多的是羞愧。
带着汗液的手里攥了三个封好的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