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一如既往不够勇敢。
坐在出租车上,随颜帆不自觉心情低落。
她没有给舅舅说自己回家的事,下了车,让司机等她一段时间,她抱着花往后山走。
石阶前长了一些野花,在密布着的野花丛中还有一束雏菊。
雏菊上沾染一些露水,很像是不久前刚放置的。
她神情微怔,又回忆起这几年也遇上过几次她来时外婆墓碑前搁置着花。
可能是舅舅。
知道外婆喜欢雏菊的人不多。
舅舅的可能性大一些。
她没有再多想。
把石阶前的几颗杂草拔掉,把自己抱着的雏菊和那束摆在一起。
随颜帆蹲下,和外婆说了自己和温穆结婚的事。
“领证那天,我好想梦到您,但是您都不肯来我梦里。”随颜帆看着墓碑,眼眶带些湿润,“要是您也想我,能不能托个梦给我,我过的挺好的外婆,就是想您。”
她把眼角渗出的水珠抹去,低低道:“您别担心我,我现在有阿穆,还多了很多亲人,失眠的状况也好一些。等明年我带阿穆回来看您,您不是特别喜欢他吗?见到他,您一定开心。”
又坐几分钟,随颜帆调整好情绪。
她给外婆磕了三个头,起身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