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嘉习情绪有些激动,他眼里的红色从眼角拉到眼尾,随颜帆又摸了把他的头发。
“可以讨厌。”她说,“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你可以有所有的情绪。讨厌他的时候你容纳自己讨厌的情绪,如果哪一天你觉得讨厌一个人好累,你就再把这种情绪丢掉,没有人可以指责你,也没有人有权利纠正你。”
仝嘉习又看了眼照片,然后把视线转向随颜帆,“也许穆哥说的是对的。”
随颜帆睫毛微颤,问什么意思。
“是穆哥给我妈引荐的你,他说你身上有股很特别的劲儿,说不定我会接受你。”他抿口温水,继续道,“我信穆哥,因为他是第一个跟我说可以讨厌的人。”
随颜帆消化了一会儿这番话。
仝嘉习也从这段情绪中走了出来。
窗外的斜阳逐渐照到窗台上,两个人的头顶就打了一缕微光。
仝嘉习把抽屉里准备的一套玩偶礼盒拿出来,递给随颜帆:“礼物。”
“给我?”随颜帆看他。
“嗯。”他舔舔干裂的唇说,“我准备了两套,一套给姐姐,一套给你。”
“可是我准备的礼物没有这么贵重,”随颜帆说,“甚至有些廉价。”
“价值是收礼物的人说了算。”仝嘉习看她,又主动朝她伸出了手,做一个讨要的姿势。
随颜帆笑笑,把他的礼物接过去,又把自己准备的礼物从书包里拿出来,递给他。
一本有些泛黄的笔记。
“这是我初中时候的日记,里面都是和外婆的故事,分享给你。”随颜帆说,“把爱的人记录下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