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场地是在室外,□□处和终点处分别有一座山丘,当中直线距离为六十公里。
我们从一边山峰起飞,线路自选,最后降落在另一边山峰上。全程有微型飞行器监控和直播,买了现场票的观众们则坐在一定距离外的飞船里观看。
所有选手一字排开摆好准备姿势,伯德瞧见我,笑着打了声招呼。我点了点头,在这关头没心思说话。
“嘀——!”
刺耳的提示音响起的一瞬间,我振翅而起,微寒的风自耳边拂过,一下子拉开了与其他人的垂直距离,选择了一条最高的飞行路线。
这样做会在起飞和降落时浪费一点时间,但这是经过精确计算和反复模拟训练之后制定的策略。飞在众人头顶可以将环境的干扰降到最低,而且可以避免恶意或意外撞人这些容易陷入纠纷的事件。
空中除了呼呼风声以外别无声息,我微微倾斜双翅纠正了一下方向,确保自己是在沿直线飞向终点。今天是顺风,风力中级。
我或许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天才,但要论吃苦耐劳和坚韧不拔,我自信无人可敌。
在那个完全模拟斯庞瑟星环境的封闭训练场里,经年累月不见天日的枯燥练习,让我将比赛的每一点细节都熟知于心。何时蓄力、何时冲刺、何时收拢羽翼,我可以精确到秒。针对不同风向和风速,还有各种调整方案。
在我前面飞着好几个人。领头的是因塞克,两对半透明的翅膀轻盈而疾速地振动着。跟他的同星人相比,这少年着实是耐力超群,能用这样的振翅频率撑完六十公里。伯德暂居第三,色彩艳美的羽翼像一朵开在半空的花朵。无论何时何地,他总是最扎眼的那个。
体力在一点一滴地消耗,我小心保持着速度,眯起眼睛目测剩余距离。三十公里……二十公里……十五公里……
异变发生在我用力扇动几下翅膀开始冲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