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宁又昏睡过去。

牢中不辨时日,永远都是煤油灯发出的一点点亮光。杨安宁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他失血太多,除了睡觉,根本没有力气和精力做其他事情。

他醒了之后,是有人给他送过饭菜的,他们把冰凉的饭菜放在牢门口,便不再理会他。

杨安宁有心吃些东西,但却没办法动弹。待下次再有人送新饭菜来,收走的是点滴未动的旧饭菜。杨安宁以为自己会饿死,可第四次送饭菜来的人,却进入牢房里面。那人把他扶起来,将饭一口一口喂给他。入口的是带着温度的白米粥,不用费力咀嚼,顺着喉咙便能滑进他的胃中。

温热的白粥给了他些许力气,杨安宁用嘶哑的嗓音说:“谢谢。”

那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离开了。

后来的饭菜便都是那人送来,开始时会喂他吃,待他稍微恢复,有了力气之后,就只是把饭菜放在门口,看他吃完后才离开。杨安宁试着跟他搭话,他却从不搭理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月,也许是一个月,杨安宁已从脱力的状态中恢复。

那人再一次送饭菜来的时候,杨安宁拉住了他的衣袖,杨安宁说:“我要见凌燃。”

那人并没有挣脱,他看着杨安宁,说:“教主不会见你的。”

杨安宁盯着他,重复说:“我要见凌燃。就算我娘辜负了你们,可我呢?他对我做的事情,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那人没说话,将衣袖从杨安宁手中扯出,走出地牢。

后来饭菜仍是按时送来,杨安宁却没再见过那人。杨安宁等了又等,却始终等不到凌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