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很平缓,带着些疲惫。
尤枝咬住唇,“可是我……”
迟砚直接打断她:“你们还太年轻,社会不是这么混的,什么年龄段就做什么年龄段该做的事情,而不是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每走错一步都要付出代价,可有些代价,不是你们能承受得起的,这次也算是给你们长点教训。”
他的语气里没有责怪,却带着满满的威慑力。
“小姑娘,阿尧现在这个样子我很痛心,我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不是你的错,但我认为你现在可以离开这儿了。”他叹了口气,继续说:“我就这一个孙子,我希望他能彻底脱离这种人和事,别再掺和进去,你可以理解做长辈的心情么?”
尤枝低下头。
她听得懂迟砚的意思,也能理解。
当年迟尧他爸就是因为一个女人断送了前程,丢了性命,现在迟尧出事又是和女人扯上关系,他肯定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再发生。
他说的已经足够体面。
“您就让我进去看他一眼吧。”尤枝攥紧了手心:“我答应您,看完我就离开。”
迟砚默了几秒,“他还在昏迷,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进去看了也没什么意义。”
“求您。”她坚持。
一眼就好。
迟砚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最终松了口,找来医生说明了一下情况,答应让她进去看五分钟。
尤枝穿上了防护服,全副武装地走进了icu。
推开那扇门,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应该是人世间离死亡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