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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陶沝的整个画画过程还是遭到了种种挫折,尽管炭笔制作大业宣告成功,但实际操作起来却仍是问题频出,炭笔总是断,掉碳也比她想象中的严重,纸张又极易擦花,再加上这里也没有所谓的定画液和爽身粉,因此她画画的进度也遭到了不小的影响——

原本几个小时就可以全部搞定的拿手素描,这次画了三天也只完成了七八成。

虽说太子这位正主并没有发表什么不满,但陶沝心里还是有点郁闷。

这日,陶沝又拉着那位太子殿下单独待在书房里作画。结果画了没一会儿,弘晋阿哥便跑来了,说是想求份字帖练字,但陶沝觉得这就是个借口,他真正的目的估计是听说了她这几天在为太子画画,所以想来看看她画的画究竟如何,不过看在这孩子之前好心帮自己还为此受了伤的份上,陶沝并没有点破,而太子那厢大概也因为自己先前失手打伤自家这位儿子的关系,亦没有出声赶人,还让原本守在门外的尚善到西次间的书架上为他找字帖。

而弘晋阿哥也借机跑到陶沝身边,观摩她的作画进度。他似乎对陶沝的作画工具、近乎另类的作画方式以及画风都感到十分好奇,眼睛一直瞪得大大的,而且有好几次,陶沝都看得出他很想发问,嘴巴都已经张开了,但碍于太子在场,却又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陶沝看在眼里,多少有些不忍心,于是变着法儿地给他找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弘晋阿哥是对奴婢画的这副画有什么异议么?”她停下笔,侧过头去看他,语气带着明显求赐教的意思,“如果你觉得奴婢把太子爷哪里画得不好或不像,你可以指出来,奴婢可以改——”

弘晋冷不丁被她这样一问,一时间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不过下一秒,他便注意到陶沝在朝他偷偷眨眼,又朝太子那个方向努了努嘴,他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也大着胆子顺着陶沝的话出声问道:

“画的倒是还可以啦,不过你这个画笔和平常那些画师用的不太一样,是有什么讲究么?”

“噢——这个是奴婢用柳条做成的炭笔,并没有什么讲究,只是奴婢习惯用这个画画而已……”

“可你为什么要把纸斜放在这个架子上画,不能把画纸平铺在那边的桌子上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