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沝被十四阿哥护着躲在半敞的明间房门后,小心翼翼地透过当中的缝隙往外瞧。从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清四阿哥和小厮无庸的脸,但因为钮钴禄氏是背对着后罩房大门方向站着的,所以这会儿瞧不真切。
小厮无庸并没有答钮轱禄氏的话,而是立刻转头看向了正站在窗前的四阿哥。而四阿哥此刻的脸部表情则依旧维持着他一贯的冷漠,语气听起来也同样平静无波:“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问这话的对象显然是指钮轱禄氏,后者也不等他话音落下便怯怯出声:
“妾身刚才在屋里待得有些闷,就想着出来走走,经过时见爷的窗子开着,就顺手替爷关上了,不知竟是惊扰了爷……”
她的语气听起来相当无辜,令四阿哥皱了皱眉,他没有立即应声,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钮轱禄氏的脸瞧,瞧了一会儿,大概是从后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这才幽幽地重新开了口:
“你的身子可是已经好些了?”
他这话一出口,钮轱禄氏那厢顿时怔了怔,许是没料到前者会突然转而关心自己的身体,整个人表现得有些受宠若惊:“多谢爷的关心,妾身如今已经好多了……咳咳……”
许是因为过于激动,钮钴禄氏话才说到一半就忍不住拿帕子掩嘴轻咳了几声。
四阿哥见状长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先回房去休息吧,这次爷带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在这儿安心休养,你就在自己屋里好好待着吧,有什么需要让下人去置办,自己别出来走动,小心见风着凉……”说罢,又转过脸去朝站在另一侧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充当背景墙的小厮无庸下令:“无庸,你把她送回房去吧!”
他这话让此刻正躲在后罩房明间里的两个人听得心惊肉跳,好在钮钴禄氏已先一步拒绝了——
“岂……岂敢劳烦高总管,妾身还是自己回去吧,妾身方才,真的不是故意惊扰爷的……”
她说这话的语气听起来极是惶恐,有意无意的,还夹杂着一抹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