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沝这厢也是一滞,旋即面无表情地出言辩驳:
“回九侧福晋,奴婢之所以会对杭州如此了解,是因为奴婢的爹常跟奴婢说,一个人居于某地,却不能将当地的美景全都亲身游历一遍,这是一种损失,所以,他有空时常常会带着奴婢和奴婢的娘一起出去赏景……而奴婢刚才说的这些,也全都是奴婢的爹跟奴婢说的……”
停了停,见对方仍是一脸质疑状,又煞有其事地补充一句:“……其实奴婢待在广州的时候也经常四处游荡,虽然没有奴婢爹娘的陪伴,但对于广州一些美景的了解也不输于当地人,还有奴婢跟随雷孝思神父从广州来京,一路上也见识了不少美景,如果九侧福晋喜欢,奴婢也可以慢慢说给您听……”
“噢?是吗?”芷毓说话的声线依旧维持凉凉的温度,却也听不出有刻意刁难的意思。“那倒是本福晋多想了……”
“……你刚才说自己是一介孤女?”也不知是不是受到芷毓刚才的启发,淑惠太妃这厢也抓住了陶沝刚才话中的细节深入询问。“那你爹娘呢?”
陶沝早料到肯定有人会提出这个问题,脸色当即配合得一黯:“回太妃,因为多年前的一场天灾,使得奴婢的爹娘双双遇难,只剩下奴婢一个人,所以奴婢之后才会辗转去了广州投亲,却没想到亲戚早已搬离了故居,奴婢投亲不成,这才……”
她故意越说越小声,语气也越说越哀怨,然后恰到好处地停在某处收声,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见状,孝惠章太后看向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怜悯起来:“倒是个可怜的孩子!”顿一下,转头看向边上的宜妃,“你觉得呢?”
宜妃这会儿的反应明显有些古怪:“太后说的是!这孩子的模样也是个清秀的,瞧着就让人心生怜惜,口齿又伶俐,臣妾真想要到自己跟前来伺候……”
不是吧?!
此语既出,陶沝心中不由自主地“喀噔”了一下。宜妃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打算今日借太后之手把她从康熙身边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