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懂,谢残玉的身世并不光彩,宋尚书那样爱女成痴的,又怎会允许自己的女儿沾惹污点,而且在此中间还横亘着一个东阳县主。
“如果宋尚书之女对谢残玉一片痴心呢?”皇帝忽然开口。
越霖怔住。
“长风啊,你素来冷静得过分,但是偏偏算错了人心,那宋嫣对谢残玉痴心一片,而且宋尚书那样奸滑的一个人,可不仅仅是只会疼惜女儿的,比起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身世名利,他看重的是谢充能给他的东西。”
“人心是不可捉摸的,谢残玉出身再上不了台面,在表面上,谢充说他是南疆孤女为他生的,又有谁会拿着真相去质问?”
越霖神色几变,良久才开口,“那你呢?”
皇帝微愣。
越霖直视他的眼睛,不夹杂任何情绪,仿佛看着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你的心又是怎样的?江山、朝堂、万民、三宫六院、阴谋诡计、真心假意……哪个是真的,哪个又是假的?”
皇帝是想开口的,但是他忽然不知从何说起,他记得越霖与他一起时的每一个细节,但是时而又觉得虚幻得很,虽然表面看来,他早就将越霖的一颗心软化了,可是这会儿他才幡然醒悟,他们二人的距离是天堑地壑……
“薛诚,你眼中的世人都是卑劣无/耻的……”越霖这是第一次认真的唤他的名字。
皇帝却并不觉得高兴,他甚至立刻就反驳起越霖的话,“不是我恶意揣测世人,而是人性本恶,人都是利己的……谢充有发妻,却为了仕途另娶东阳县主,他有了权势地位还不够,还强掳别人爱妻,逼着人家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