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曦纠结许久,到底放下了笔,兄弟有难不能袖手旁观。他轻车熟路地翻墙而出,直奔水墨轩。
谢松林见到他,如遭大赦,“云昕,你可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严曦探头朝水墨轩里瞧去,见一腰粗膀圆的身影正和谢重元起争执,“那人是谁?”
“嵇知府的大舅子家的下人,这事说来也怪我。”谢松林连连叹气,“前几日他差人在店里定了一幅画,偏生我爹这几日生病卧床,店里事又多,我就将这事给忘了。”谢松林搓搓手,“今日他来取画……说若拿不到画,就去官府告我们,这事虽不大,但衙门就是他家开的,到时……”
就这点事?严曦用手背拍拍他的心口,“有我在,你怕什么?今天不是还没过完么?你跟他说,两个时辰后将画送到府上,如有延误,十倍赔付他的订金。”
这几日梁砚文因公务暂被调离姑苏,李府便只剩严曦和蔺容宸。晚上蔺容宸难得回府吃饭,却没瞧见严曦的身影,“未去请二公子吃饭么?”
李游芳道:“回禀王爷,小少爷说他不饿,正抄《道德经》,叫我等不要去打扰他。”
这倒难得了。蔺容宸点点头,又问:“你家小少爷平日里有何消遣?”
“这……”李游芳有些为难,总不能说严曦平日喜好喝酒听曲,投壶斗鸟吧?可王爷问了,他又不能不说。想起昨日在集市上看到谢松林,便脱口而出,“城东有家水墨轩,专售文房四宝和古玩字画,二公子最喜欢去那里!”
“附庸风雅?”
“额……那倒也不是,二公子未入李府前,是水墨轩的伙计。”
蔺容宸了然,“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