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矿里头死了不少人,来哭的,来闹的,吵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就差没把自己脑袋卸下来赔罪。
谁家死了个男人不难过,那就相当于天都塌了,所以一堆老老少少和妇女终日里不是哀嚎就是叫骂,他现在是被推到了油锅边上。
就等着温家来个人拉他一把,谁知道,温家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一见那管事的仿若被逼到了绝路的绝望,苏言先开口稳住了他,“多耽误一刻钟,便是多一分变数,你先把情况同我说明了,再听听我的对策再想着一头吊死的事情。”
那管事的可真是急破了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被压在矿里头的,一共是十三位工人,全是本地人,都是家里的钱柱子,这一下倒了,一家人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他们要多少银子?”
人没了不能复生,聚集了一帮老少爷们在这儿闹,无非就是想多要点银子,也能让自家的顶梁柱死得其所。
不是苏言要把人性看得如此淡薄,而是人性本就如此。
“每家都统一好了,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就是一千三百两,这不是个小数目,起码对于现在的温家来说,这笔银子给出去,还要加上维护坍塌的玉矿,只能给温家雪上加霜。
“来谈话的是谁?”
既然都统一好了口径,那肯定有个主事的。
把主事的拿下,后面的那帮人就好说了。
连苏言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处理这种问题上,她竟然越来越像一个“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