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那家仆叉手催促道:“陈先生这么大个人,难道还能丢了不成?可咱小郎君的病,确实耽搁不得了。”
合着只有你们家的人是人,旁人就都不是人?
郝春翻了个白眼,满心满眼地瞧不上裴家这副做派,但他嘴里却呵呵地笑道:“一个时辰,就等一个时辰。”
“侯爷!”那家仆忽然抬起头,盯着郝春的脸,直白到近乎粗鲁地道:“来时家主便料到侯爷或许会有这一说,因此,特地嘱咐阿奴,若是侯爷仍推脱不肯,便让陆小郎君在半炷香后拜会侯府,说是侯爷曾亲口答应了陆小郎君,倘若不去看咱家小郎君,就由陆小郎君押着负荆请罪去!”
以家仆身份对一位应天 朝的侯爷这样说话,实在是过分!太过分!
但裴氏是士族高门,郝春这样一个毫无根基又没实权的新贵对抗不起。他只得压抑着满心怒火,打了个哈哈,道:“小爷答应陆几的是掌灯前,这不还没到时辰呢!”
“侯爷……”
“哎呀你别催啊!小爷我有个毛病,一旦遇见催催催的人,就……就头晕。”郝春说着当真身子摇了摇,似乎就快栽倒在花厅青砖地。
那家仆微不可见地皱眉,作势要去喊人,口中却道:“侯爷莫要怨怪,实在是小郎君的病等不得。也不知侯爷给他施了什么魔法,非得见到侯爷才行,眼下谁也认不得了,阿奴来时,阖府上下哭声一片。”
呸!郝春满心都在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