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肃最见不得他笑!程怀璟天生一双会说话的桃花眼,特别招人疼。他立刻呵呵笑着凑过去,搂紧了人笑道:“这不是那什么,朕总想着,郝春这孩子不错,不承帝嗣可惜了的。”
程怀璟勾唇,轻声叹了一句。“陛下就是这点子不好。”
“哦?朕哪里做的不好?你说,你说了朕就改。”
“陛下总当人是孩子。”程怀璟笑了一声,正色道:“可郝春今年二十了,今年秋就该加冠了。他如今与御史台陈景明纠缠不清,摆明了态度欢喜男人,陛下又何必迟疑?”
“朕是怕,”永安帝秦肃一屁股坐在床头,顺势啄了口程怀璟面颊,叹息道:“我秦家自坐江山以来,就没几年安稳时候!朕是从一堆堂弟手中夺的位置,如今朕无子,底下那些个宗室都在蠢蠢欲动,商量着要与朕几个义子。可这秦家骨子里血流的就是野性!”
秦肃不错眼地盯着程怀璟,意有所指。“倘或寻了头野狼,不光朕百年后这江山不保,就连朕活着的时候……怕都不见得能保全卿卿你。”
程怀璟垂着眼,凉凉地笑了一声。“所以你就觉得郝春能行?”
“郝春这孩子,虽然姓郝,但拐着弯儿也算我老秦家的子弟。他性子粗中有细,武能远征,文能出口成章,是个最优的人选。”
程怀璟倒当真愣了愣。“他能出口成章?”
“那必须的啊!”秦肃一脸骄傲,活像个被自家孩子洗脑的蠢父亲。“他三岁那年,将军府家仆扛着他走丢了一次,结果他循着贼人行踪,沿途留下记号。将军府寻到他时,他一个三岁的娃娃,当场决断是非,说出贼窝所在,又道,贼人原本也不是天生恶人,家乡遭了水患,不得已,这才流落于长安郊外做了流民盗寇。”
程怀璟默然,片刻后,点了点头。“仁慈乃人君者必备。”
“就是啊!”秦肃见他点头,顿时喜出望外,试探着道:“就是这份仁德,颇可以为天下主。卿卿你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