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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永安帝就是觉得不爽。

“陛下,”大司空程怀璟微微倾身,话语不疾不徐。“平乐侯在西域已近四年。朝廷边防五年一换,五年期满,将领须回京述职。”

永安帝眼睛倏地一亮。

程怀璟见他终于明白过来,微微点头一笑,桃花眼下鲜红泪痣轻漾。“是了,陛下不若等待平乐侯回京述职再说?”

永安帝秦肃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瞬间转怒为喜,沉声对阶下立着的百官慨然道:“今日朝会还有甚事儿要报?都快些报来。”

有关西域以及平乐侯郝春的事儿,就此揭过不提。

陈景明立在文官队伍最末梢,不动声色地又把头低下。

隔着百余尺距离,与永安帝并坐临朝的大司空程怀璟微微掀起眼皮,目光落在这位新科寒门状元葱绿官袍,无声地勾唇笑了笑。

下了朝,陈景明迤逦排在众官后头,慢吞吞走下御阶。

“陈御史!陈御史留步!”

陈景明抬头,果不其然,见又是那个曾闹出过榜下捉婿戏码的兵部元侍郎。

今年秋朝廷头一遭儿改制,广选寒门子,他作为榜首赫赫有名。放榜那日,他刚出现在朱雀大街,立刻就叫这位元侍郎家的仆从捉入马车。当时那位元侍郎在车内笑吟吟对他道,状元郎此番高中,老夫先恭贺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