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池七殊居然将如此珍贵的东西埋在地下,衍砚怒道:“如果昨日下雨,那本兵法就被毁了!”
池七殊耸了耸肩,“那也是天意。”
看着似乎将生死全部看淡的池七殊,不知为何,衍砚的心中一种无以名状的感觉渐渐滋生。
他感觉这应该是愤怒,也应该是恨意,可似乎又比这些更加的刻骨铭心。
不知不觉,他的眼睛酸涩了起来,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竟然让他自己怒不可遏,他双手紧紧攥住,细细的血腥味在寝殿内蔓延。
池七殊似乎若有所觉,眉头微皱,微闭了眼睛。
只听耳边衍砚的声音带着痛恨,嘶声道:“来人,把他给朕压下去!择日……处斩!”
牢房当中阴冷潮湿,但是刑罚却未曾加诸在池七殊的身上。
池七殊是陛下钦定的死刑,所以不得有人前来探望。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池七殊找狱卒要来了一支笔、一点墨、一张纸、一盏煤油灯。
点亮,笔蘸墨汁,他开始细细思索脑中记忆的《兵法》。
衍砚猜错了,假如谈家的兵法真的毁了,兵法也不会丢失,因为他早已将之熟记。
将脑海中的《兵法》加以补充,许多地方兵法写的并不详细,甚至一笔带过,如果从未上过战场的人看到那本册子轻易看不懂。
将这些地方在脑海中一一梳理,然后慢慢地写到了纸上。
直到写了满满大五页纸,预计八万余字,池七殊才停笔。
又是不知多少岁月,或许只是过了一天,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明亮的灯光照亮阴暗的地牢,池七殊微微侧头瞥了一眼牢门外,然后又不感兴趣地转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