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无奈,只能招呼着自己的干儿子照顾着谈公子,别让人冷着了。

而池七殊谢绝了周公公的好意,此刻的他顽固的犹如酸腐,却也让周公公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从日头落山跪到日头重又升起,池七殊一动未动,膝盖上早已没了知觉,周公公焦急地跑出来好几趟,后来偷偷让干儿子在池七殊的膝盖下方加了好几层的垫子。

池七殊并未拒绝。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屋里传来了衍砚的声音。

听到衍砚的怒吼,虽然周公公还未出来传召他,但他已经准备起身进殿。

只是站起时,麻木的膝盖如同蚂蚁啃噬骨髓般,他眼前猛然发黑,恶心的感觉已经涌上心头。

旁边的小太监连忙上前扶住了池七殊,此时一直在偏殿候着的御医们提着医药箱匆匆从池七殊身边跑过。

池七殊缓了一会儿,眼前遮挡了视线的黑幕才渐渐散去,池七殊摆了摆手,推开小太监,自己艰难地站在地上熟悉着膝盖上的疼痛。

“谈公子,您脸色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小太监实在不理解这位谈公子为何自找罪受,陛下之前还未醒来,即使认罪,又没人看着,何必跪了整整一日一夜呢?

池七殊轻笑,“体位性低血压,没事。”

“啊?”小太监没听懂。

转头看了小太监一眼,池七殊的笑容轻松,这让小太监呆了一呆,他在宫中这么久,从未见谈公子笑的如此毫无芥蒂。

以前的谈公子也总是带笑,但是那种笑容过于傲气,让小太监不敢靠近。

“你不用扶我了,忙你的去吧。”池七殊说。

正在这时候,周公公一头冷汗地撞开门滚了出来,他懵了片刻立马发现了池七殊,“谈,谈公子,陛下宣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