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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实安开口想要安慰却如鲠在喉,向来口齿伶俐的他竟是一字一句的都道不出。

主子的话他还是听的,他没有依言离开而是继续陪她,希望她能好过些。

不知过了多久端宜公主檀唇幽幽的吐了口气,她杏眸中蕴出的盈盈泪珠已被风吹得干涸化为两道浅浅的泪痕。

王实安何曾见过这样的端宜公主,小姑娘娇俏的小脸再无半分喜悦,眉角眼梢尽是惆怅。

那晚过后王实安甚少再见端宜公主了,每回前去问安送些物什,端宜公主都是闭门不见有一次他还被端宜公主贴身的丫鬟给赶了出去。

他私下里曾打听过端宜公主的近况得到的话唯有‘安好’二字,而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安好他未亲眼见到倒也不敢妄自信了。

另一头太子天天都会问他端宜公主的状况,他只得搪塞。

这样的日子过了足有一年多,两人像是赌气又像是有着隔阂,谁也不肯低下脸去见谁。

终于在永承帝驾崩那天,王实安再次见到了端宜公主。

众人一身缟素跪在冰冷的玉砖上门外大雪肆意狠狠地刮着,怕是要将轩窗都刮下来,殿内檀香袅袅和着和尚们念诵的梵音,缭绕在金殿之中。

端宜公主容颜未改身子愈渐娉婷,不知是何缘故她面容瞧着有些憔悴,从始至终她斗平静的跪在先帝的梓宫前没有丝毫悲喜。

先帝死后,已登基为帝的太子忙着前朝的事,梓宫这儿是由王实安守着的。

晨兴夜寐三日举哀,王实安眼睁睁看着端宜公主连着三夜未合眼。

他不是没前去提醒过,可得到的回答却是。

“为父皇哀守梓宫是身为公主应该做的事,本宫不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