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桑桑身子一紧,她失神的睁开眼,泪珠湿润羽睫,杏眼淌下的水泽浸湿衣襟,她下意识揪紧身旁男人的亵衣,惶恐的低唤:“庭哥哥……”
素来浅眠的温若庭听得唤声,轻搂住颤抖的少女,“我在,怎么了?”
螓首微微摆动,曲桑桑哑声道:“没什么,做了噩梦罢了。”
梦里她又回到了上辈子出嫁的时候,满目的艳红,却与如今的心境全然不同,她翻身偎进男人温热的胸膛,揪紧男人的衣袍又沉沉睡去。
抚着少女的脊背温若庭睡意全无,等少女再次入眠他仍是不敢懈怠。
翌日天未亮曲桑桑便醒了,醒来时宽敞的喜床只剩她一人,俄而一声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长廊里,春婵面色煞白提着沉甸甸的锦盒莽莽撞撞的闯入喜房。
“郡主!你起身了吗?”春婵急声喊道。
曲桑桑赤足下榻掀开垂曳的红帐,“怎么了?”
春婵鲜少这般冒冒失失的,上回她如此急切还是她幼年出热疹时,那段时日春婵殚精竭虑的连饭都不愿吃,衣不解带的守着她直到她病愈,从那以后只要有关她的事,春婵都会慌里慌张的。
春婵摆好沉甸甸的锦盒搁在镜台旁,喘着气道:“郡主您快些起身去看看吧,王府来了……”
“春婵,你先下去吧,伺候郡主的事交给我。”
撩袍跨入屋内,温若庭斥声打断春婵的话。
春婵身子一凛垂首福身,喏喏的应了句便仓惶的退了出去。
曲桑桑觑了眼春婵离去的背影,撇嘴娇嗔道:“春婵有话与我说,庭哥哥怎么就把人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