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里的姚姨娘整个人瞧着狼狈至极,她发丝凌乱活像个疯婆子,衣衫也因她剧烈的动作斜散在间旁,平日伺候的婢子瑟瑟发抖躲在角落默不出声想是被她吓坏了。
曲元良何曾见过姚姨娘这样,他上前问道:“娘,你这是做什么?”
见长子到来,姚姨娘平复心头愤懑拢好自己散乱的衣衫,执起案上的茶碗一口饮尽顺下浮躁与愠怒:“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
“娘,你还没和我说你怎么了?”姚姨娘一向都是娇娇柔柔的,哪怕在曲国公面前仍是如此,曲元良从小到大都未见过姚姨娘胡乱置气,砸的还是她平素最喜欢的玉瓶瓷器。
姚姨娘挽好松散的发髻,冷不丁的说道:“还不是为着你那祖母,端宜公主的孝期早满三年了,这主母的位子迟迟不定下来,倒叫我心急。”
主母的位份一日没着落她的心就沉不住。
曲元良冷声道:“儿子奉劝娘一句,娘还是别白日做梦了,哪怕儿子再出色没有陛下的旨意这曲国公府主母的位子,还是轮不到你的。”
宛若冬日里的凉水泼在身上,姚姨娘面色青黑:“你这孩子,娘难道不是为你好吗?”
只有她成为主母,曲元良才能成为名正言顺的世子继承曲国公的爵位。
曲元良自是知道姚姨娘的心思:“为我好?娘怕是为了自己吧。”
“你这孩子,怎得说这种胡话?”姚姨娘困顿的问道。
姚姨娘自个儿清楚的很,她出身算不得好十岁就被卖进曲国公府当丫鬟了,初来曲国公府时姚姨娘不怎么出众,长到十五岁时姿色是后院丫鬟里最拔尖儿的,亦是那时姚姨娘动了歪心思,她不愿继续过低贱的日子拿银钱贿赂势利的婆子把她拨到曲国公的院里伺候。